”
是呀,她是幸運的,她感激老天又給了她一次選擇權,相對應的,我成了他們愛情里的犧牲品。
可是除了接受現實,我已別無選擇,我多希望自己能像周君遠一樣把過去的一切都忘記啊。
是不是我也出一場車禍或者撞一下頭就能像他一樣?
黑夜里,我站在陽臺上,二十幾層的高樓,看下去,汽車都變成一點點。
如果,如果我從這里跳下去,是不是便能將一切都忘記呢?我不知道,我閉上眼睛,想象著從高處一躍而下的情景,感受心跳突然加快的興奮。
我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手機上“周君遠”三個字在屏幕上閃爍。
“最近好嗎?”他在電話里問。
我迎著晚風,輕聲回他:“挺好的。”
他聽出我濃濃的鼻音,問我:“感冒了嗎?”
我說“是啊”,他沉默了一會,說:“曼柔,你要好好的。”
他已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我眼淚決堤,我強忍著破防后的哽咽聲,輕輕地答他:“你也是。
電話掛斷,我滑坐在地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連一個怪罪的人都找不到,他很好,他只是把我忘記了。
這一年的冬天,周君遠和許冰清結婚,在他們結婚的前一個星期,我在周君遠家附近的那家超市里看到他們。
他們相挽著從一排零食的貨架前走過,我不受控制地跟在他們身后。
他們在糧油區選了一袋大米,從冷藏區拿了兩盒酸奶,然后許冰清在一排小孩衣服的貨架前停下,她嬌笑著與身邊的周君遠說了兩句話,周君遠便寵溺地在她頭發上摸了摸。
最后在結賬的時候,我看到周君遠從計生用品區拿了一盒避孕套。
我轉身返回了超市。
在他們離去后很久很久,我站在他們曾停留過的那些小孩衣服前出神,最后買了一件嬰兒的連體褲。
那天晚上楊宏浩在我家樓下等我,我提著東西進樓,他從黑暗里走出來,接我手里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