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水逆的第一天,也是分手后的第七天。
我去給鐘弋送藥。
路上我想得很清楚,分手可以,但不想他死。
按門鈴沒人開門,我站在門外等。
門鎖密碼是 0913,我的生日,鐘弋不是會勤快到在一周內去改密碼的人。
但我沒有去開門,連試都沒試。
已經分手了,應該禮貌克制一點。
等了一個多小時,鐘弋回來了,不是一個人。
「你怎麼來了?」
我彎彎嘴角,遞上氯雷他定,「來給你送藥。」
女孩想抽回挽著他的手,反被他牢牢握住,「過敏而已,叫個叮當快藥就好,何必親自跑一趟?」
我臉上笑意未減,「習慣了。」
我說的是真話。不知道是玄學還是運氣不好,鐘弋總會在水逆的第一天過敏。有時候是灰塵,有時候是小動物,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是水和空氣。
他皮膚很白,一過敏就從耳后根到脖頸都長滿紅色的疹子,嚴重的時候可能會喘不過氣來。
鐘弋過來開門。
我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紅痕。
紅痕和之前的有所不同,并不是疹子,而是新鮮的草莓。
我臉上的笑容繃不住了,心臟像被緊緊攥住,喘不過氣來。
他身邊的女孩,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小麥色的皮膚,頭發微卷,穿著小黑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豐滿的上圍和纖細的腰肢。
我發自內心地覺得她好看,因為她和 20 歲的我有七分相似。
他倆站在一起,好一對璧人。
鐘弋抿著淡色的薄唇,低頭回避我的目光。
女孩順勢環住了鐘弋的手臂,換了個十指相扣的姿勢,「謝謝姐姐啊,剛阿弋還念叨忘買藥了,還是姐姐周到。」
深怕我聽不見似的,她把「姐姐」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鐘弋瞥了她一眼,帶著慣常的漫不經心和些許責怪。
女孩閉嘴了。
鐘弋湊到我耳邊,呼吸又長又燙,「進來坐坐嗎?」
女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露出心領神會的微笑,「不了,我尺度沒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