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是邊說邊走,隔了好久才依稀聽見霍歇的回答。
我死命往窗縫上貼,才聽到他說:「若嫻靜溫柔一些也好。」
那年我正情竇初開,實在懵懂,其實還沒搞明白喜歡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
我后來回憶起才發現那一刻我其實是難過的。
只是那時尚是還有些驕傲之心的小姑娘,執拗地不肯承認而已。
直到某一天,我娘突然慨嘆,說滿滿長大了,嫻靜了不少。
我幡然醒悟,我是沒有承認,但我心里在乎著,以至于不自主改變著。
明知不可能,卻還是一步步向他喜歡的模樣靠近。
這回霍歇蹙眉回憶了很久,像是要把那件舊事前后都理清楚似的。
我觀他神色,先是深思,而后恍然,繼而禁不住笑意在臉上擴開。
他說:「滿滿,你肯定只聽了一半。我記得我的原話是,嫻靜溫柔一些也好,不過我倒是不怕鬧的,總還是自己喜歡的最好。」
他收斂了笑,有幾分無奈之色,輕嘆一聲摸了摸我的:「這回,你明白了嗎?」
我是真明白了。
至于此,我心底多年的結算解了。
該換我解他的結了。
「你想問什麼?」
霍歇遞來一張四方紙片,燈光下,左右兩邊生辰八字排列齊整,眼熟得不能再眼熟。
果然,這東西藏不住。
我就不該抱有僥幸心理。
我頗有些生無可戀,偏偏又頂著張燙紅的臉。
這意思,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
霍歇果然點頭,彎著唇角道:「我也明白了。」
我惱羞,我成怒,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阻止他把紙片折好塞回囊袋。
「你明白什麼了你就明白了。這東西還我!」
「不行。」他難得拒絕我,義正言辭,「我要留著當證據。」
「當什麼當,當什麼證據。」
好丟人……
我羞愧掩面。
「自然是……你也喜歡我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