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聲,響在耳邊。
自此,我那敏感青澀的暗戀,算是有了終點。
我怔愣著放下手,臉上熱度未消,甚至愈演愈烈。
而我的胸腔里,像是綻開了無數絢爛煙火。
正此時,天上點點燈火,一盞盞天燈飄向月亮,星河璀璨,人間夢幻。
一時喧囂不再,人人佇立仰頭,許下最美好的祝福和心愿。
我的心愿在眼前。
而我此刻的祝福——
是愿霍歇,日日安康。
天燈過后,這上元佳節就算過了一半了。
剛剛從人群里擠出來,我還有陰影,哪敢再往人群里扎。
是以我們倆沿著河往前漫步,又一道兒買了花燈送入河。
后來不知怎麼逛上一個燈謎鋪子,霍歇按著不讓我出手,解了半個鋪子,堪堪猜中七個,給換了個鯉魚燈。
歡喜歸歡喜,我嗔他。
「怎麼不讓我一同猜?」
他以為天暗我就看不見他臉紅懊惱似的,語氣極為正經:「大過節的,我怕你出手,他沒得賺。」
我承認,我就愛聽這話。
反正有人愿意說給我聽。
霍歇送我回家時,我左手拿著糖畫右手提著燈籠。
他手上更雜,鋪子里的干果,亂七八糟的書畫冊子,還有一束梅花并一個瓷瓶。
轉回桐花街,熱鬧就散去了。
我舔糖畫正舔得開心,橫巷里偏偏拐出兩三個人影。
晃里晃蕩,流里流氣。
我不是看不起小流氓。
但你把我糖畫撇掉了,就是你的不對了。
道上規矩,劫色攔道罪不及吃食。
呸!
「喲,小妞兒別吃這玩意兒,哥哥們帶你去吃好吃的怎麼樣?」
你們想我哥出門前既然都交代了,那肯定得出點事,不然這上下文就呼應不上了不是。
但我沒想到,這年頭街邊流氓不止是流氓,還都是半個瞎子。
我邊上那麼大個臉黑的霍歇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