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卻又不免世俗地用有色眼鏡去看人。
將不合群的統統視作一類人,區別對待。
自從那日我無視眾人的暗示,選擇和肖言同桌吃飯。
同學們看我的眼神就變了。
好在我成績還算可以,輔導員還愿意搭理我。
這天晚上上完選修課,走出校門已經八點多了。
想起家里缺點日用品,于是隨便進了家便利店。
等到結賬時,我看著值班的店員,不由地念出他的名字。
「肖言?」
對方聞聲,仔細地盯著我看了幾眼。
「是你。」
他面無表情的繼續算著賬。
我很意外,「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我記得你。你是全校唯一一個愿意跟我同桌吃飯的人。」
原來是這個原因,我想。
那對他而言,確實記憶深刻。
「同學,下次別這麼做了,對你沒好處。」
他說。
但我沒接話。
他繼而直白說道:「你來學校也有一段時間了,應該知道我的事。」
我沉默,怎麼會不知道。
這件事就像八卦談資一樣被人不厭其煩地議論著。
肖言見狀,沒再作聲。
可我一想到大家看他的眼神,是那樣的熟悉。
便不自覺地說道:
「我們其實是一樣的。」
「什麼一樣的?」
肖言不解地望著我。
我搖搖頭,沒說話。
付了錢便轉身離去。
走出便利店,我抬頭仰望著天,嘴邊呢喃道:
「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活在滿是吐沫星子的世界里。」
05
自那之后,我時常回家路過便利店都會瞧上一眼。
肖言永遠一副認真工作的狀態。
直到忽然有好幾天,他的身影沒出現在便利店。
我旁敲側擊新來的店員,從對方口中得知。
老板知道肖言有個是強奸犯的父親后,把他開掉了。
我心思沉重地走出便利店,不禁心想:
是不是在旁人眼里,勞改犯的家人連呼吸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