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手上有一筆現金,看了幾種信托都不太滿意。我想入股到美城,股份記到三個孩子名下,你同意嗎?”我看著蔣軼,有些戲謔地笑了笑,“雖然對于你來說,所有姓蔣的孩子都是你的家族成員,我卻還是想為我的孩子多爭取一點。”
我的意思不言而喻。
這是自夫妻倆上次談話之后,我第一次正面和他提起這樁分歧,我盡量把態度放輕松,話語里卻難免現了鋒芒。
蔣軼看起來有些尷尬,又有些隱約的煩躁,辯駁的語氣竟有些不快:“余曼,我說過,你和孩子們的地位沒人能撼動,你也不必這樣諷刺我。
我笑笑:“那麼,我就當你同意了?”
“當然,”蔣軼語氣有些賭氣般地生硬,“他們也是我的孩子,股份我給雙倍。”
我勾著嘴角,起身去梳妝鏡前抹乳液。
蔣軼沉默片刻,問道:“這錢,是爸爸留給你的?”
“嗯,”我沒打算隱瞞,語氣自嘲,“沒辦法,他女兒不爭氣,公司打理不了,又沒有別的能耐……老父親只好走最笨的路子,留筆錢給她和外孫們。
我若無其事地笑著,往胳膊上慢條斯理涂乳液,努力控制住微微顫抖的嘴角,眼里卻還是有淚光閃爍。
我對自己有些失望。因為盡管努力掩飾,我還是語帶諷刺,又無法控制地流露出傷感和脆弱。
蔣軼沉默地望著我,目光里似有幾分不忍。
我聽到他幾不可聞地嘆口氣,然后起身走到我身后,抬起手臂將我圈在懷里,低低道:“在我面前又何必強裝笑臉,想哭就哭出來。”
我低著頭,把小臂上最后一點乳液抹勻,抬頭從鏡子里望向他,綻開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