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有大事他來同我匯報,小事他便自己處理了。
我樂得輕松自在。
然而好景不長,邊疆便傳來了戰事,其實年年都有這麼一出,左不過又是那些蠻夷沒東西吃了跑來搶糧,原本我是壓根不放在心上的,可這次不一樣,那些人也學聰明了,知道他們自己打不過我們,所以西邊的和北邊的聯合起來了,我們邊疆的守衛根本沒想到這一出,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蕭讓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正在吃著南地的貢橘,甜里帶著些酸。
蕭讓愣神,然后疑惑地看著我。
我靠在他肩膀上:“你的皇夫之位,一直有將軍的身份壓著,無人敢動,現在又有了孩子,可謂萬無一失了。但是阿讓,你也知道,朝堂上對你頗有微詞,我其實希望……你能做出點事來。”
“就當是為了這個孩子。”
我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蕭讓沉默片刻點頭道:“我明白了。”
蕭讓打算出戰西北的消息剛一傳出去,武太傅便像是被踩了腳后跟似的蹦跳了起來,對著我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可。
我有些無奈,這是蕭讓的決定,我怎麼能左右呢?
蕭讓終究還是走了,臨走的時候他深深地看了眼我的肚子,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他總是用充滿深意的眼神看著我,就好像能把我看透似的。
我沒有跟他說早些回來,也沒有跟他說保重。
只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了我娘。
我記得我爹出征前一日,也是這樣的光景,我娘帶著我去城門上送行,他們兩個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有我抱著我爹的腿不肯松手。
我爹走后,宋嬤嬤問我娘,為什麼知道此行兇險,還是要讓皇夫去,這不是……
她后面的話沒有說完,我娘卻道:“先是國,后才是家。”
我不懂我爹死后我娘為什麼會那麼痛苦,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哪有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