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殷氣得想殺了江晏,又想如自己所說活刮謝容三千刀,但他什麼也沒干,只會倉皇逃跑。
等再一次克制不住去找江晏的時候,謝殷才知道,這個人有多麼心狠,自己見一次死一次,心寸寸碎裂。
謝容真有這麼好嗎?他謝殷到底差在哪兒了呢?明明是一樣的不是嗎?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選謝容呢?連江晏都要選他。
江晏帶著錦衣衛殺進來的時候,謝殷其實已經不太想抵抗了,又不甘心,他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沒得到。
江晏被刺傷,謝殷卻覺得被刺的是自己,瘋了似的撲過去,卻真的被刺了,他終于忍不住了,他太想知道,江晏是不是心里從頭到尾只有謝容,不曾有他。
果然,江晏和那個女人一樣。
看著江晏毫不留戀的背影,謝殷力竭倒下。
悠悠醒來,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忍不住笑出了聲,笑得眼眶發酸。
機械地養傷,處理政務,心里空蕩蕩的,沒有一絲情緒,滔天權勢,不過如此。
謝殷以為自己就會這樣過一輩子的時候,卻莫名其妙地在自己和謝容生辰那天,走進了謝容被囚禁的大殿。這人正靜靜地坐在那里看書,瞧見他來了,勾唇一笑,「阿殷怎麼來了?」
江晏也喜歡叫他阿殷。
呵。
也許是月色好,又也許是謝殷帶來的酒太過香甜,藏在心底的萬千情緒,他終歸對著面前這張同他一模一樣的臉盡數吐露出來。
謝容笑了笑,「江晏喜歡我?怎麼會,我去大齊時,已經見過江晏了。她都不曾認出我,我與她之間分明只是結伴之誼,大約時間太久,被江晏將記憶美化了吧。」
謝殷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僵住,「可是,她把我當……」替身兩個字他說不出口,這兩個字就像是對他全部感情的嘲諷和鄙夷,將他的尊嚴全部踩在腳下,踩進塵埃。
謝容卻自顧自地滿上一杯酒,「阿殷喜歡江晏,如今可想找個替身?」
不會,不可能。
世上沒有人能替江晏,哪怕套著江晏的皮囊,他也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