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孟家小姐,還會有趙家小姐,林家小姐,就算我僥幸成了皇后,所受的磋磨只怕會更多。
與其這樣,我倒更希望是孟丹卿登上后位,起碼她與齊昭皆是真心,起碼這樣,保全了我們三人的體面。
「你不怪我?」孟丹卿回過頭,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說不怪是假的,可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可怪的,宮里的日子本就漫長,要是心里還揣了怨懟,就更難挨了。」
我與孟丹卿在石亭中閑坐了半個多時辰,自我說完后,她就沒有再接什麼話,只是一直望著天際,空中有鳥飛過時,她就望著雀鳥出神。
我枯坐了一會兒,實在閑得無聊,便起身想要告退了。
「等等。」我剛打算離開,孟丹卿就突然開口了:「我送你的琴,你可彈過?我聽說你琴藝一絕,只是我沒聽過,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把琴。」
「臣妾很喜歡。」我頓了頓,接著說:「日后若有機會,臣妾帶著琴去寧陽宮,彈與娘娘聽。」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我轉身離開了石亭,腦子里卻仍是剛才孟丹卿說一言為定時露出的驚喜神情。
她真正笑起來時,會露出兩個小酒窩,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笑得如此開心。
恍惚間我好似明白了齊昭為什麼會在見她第一面時就對她如此念念不忘,她是絕色,更是自在。
是我與齊昭這樣自小在權利漩渦中長大的人,從未擁有過的自在。
我對孟丹卿許諾,說日后撫琴給她聽,可我還沒來得及踐諾,就趕上了自己的生辰。
今年齊昭想替我大辦一場生辰宴,但我實在不想大費周章,便央著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齊昭允了我,生辰當天忙完政務后就來了筑蘭宮,本是歡歡喜喜的事,沒想到晚間時分儀妃宮里派人來報,說是大皇子落水,現下已經昏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