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地看著她,輕聲說:「我曾經是真的想保住你的性命,可……」
可為什麼到頭來,卻變成了這樣。
「你想要保住我,但華隱寺中,是我對你不住,可是云兒……我并不想你死,我也不想害死青蘊。」
所以那天刻意將我的衣袖弄臟,想要將我引去偏殿。
只是她對齊昭的恨意,不足以讓她為我放棄這難得的,可以一擊即中的機會。
我喉頭一澀,竟控制不住地哽咽了一聲。
我與她同是跪坐在地上,她是衣衫襤褸的死囚,我卻是錦衣華服的貴妃。
我與她對望時,時光仿佛倒流了一般。
她仍舊是少女的模樣,我拉著她的手,青蘊跟在我倆身后,我和她一起聽青蘊喋喋不休地說著京都里哪家貴女懷了春,哪家的公子又動了心。
那般的好光景,再也回不去了。
「齊曄謀反,你又行刺,你我二人,竟是隔著血海深仇的仇敵了。」我感覺好像有一根長針,徑直扎進了我的心里,我說出一個字,血珠子就跟著往外滲一滴。
「謀反?齊曄沒有謀反,是齊昭,這都是齊昭的詭計!」沈如霜突然繃直了身體,絕望地嘶吼了出來:「先皇病重時,是齊昭偷用玉璽篡改詔書,當初真正受命監國的應該是齊曄!」
我的耳廓有些發麻,方才透過窗欞灑進殿內的陽光不知何時退了出去,整個房間愈發昏暗了起來。
我就這樣呆滯著,想了許久沈如霜的話。
我記得先皇在世時,齊昭與齊曄在朝堂上分庭抗禮,齊曄雖不是嫡子,卻是兄長,有些時候,他還能壓過齊昭一頭,很是得先皇信重,反而是齊昭,雖是嫡子,卻常被先皇批駁,說他太過守舊,資質只堪當守成之主。
可齊昭是東宮嫡出,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啊。
「不會的。」我茫然駁斥道:「先皇怎麼可能會讓齊曄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