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哲寧望著我,嘴里噙著一絲苦笑,「其實,你已經不是她了對嗎?」
我心里一驚,沒想到他看出來了。
「在很早之前,珂珂帶我去一家早餐店吃過一次蒸餃。」
「她說那是她發小家以前開的店,她小時候常吃。」
「珂珂沒什麼朋友,唯一的這個發小,叫沈堯,說是全家搬去了北方。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們通電話,哪怕是在信息發達的現在,珂珂也沒有那個沈堯的電話號碼。她們永遠用信件交流,我看過沈堯寄給珂珂的信,上面貼著郵票,但從來沒有郵戳。
「而那個店,我也會去看過,店主告訴我,原來的老板確實搬去了北方,但她們家只有一個兒子,已經三十幾歲了。」
「珂珂是個性格很軟的人,很愛哭,是絕對不會報什麼散打班的,但她有一次莫名其妙就交了錢,不得已去學了一段時間,那之后身體好了許多。」
「有幾次,她看著我時眼神非常的陌生,而婚禮后更是對我沒有半點留情,其實那都是你。」
董哲寧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輕聲問:「你是沈堯,對嗎?」
我在心里嘆息,不得不承認,董哲寧對盛珂實在太過了解。
盛珂的性格脾氣他再熟悉不過,加上我也沒有掩飾,被他猜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通俗地說,我是盛珂在脆弱無助時臆想出來的人,存在于她的身體,她卻以為我是她的好朋友沈堯。
她過得太苦了,沒人對她好。所以她創造了我,自己對自己好。
她的臆想使她忽略了許多邏輯性的問題,比如樓下早餐店的老板看她可憐,有時會請她吃蒸餃,她就讓我成了老板的女兒。再比如早餐店的電視里會放電視劇,她就當作是我和她一起看的。
最初我只能保留十分短暫的意識,后來慢慢有時間給她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