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有一絲涼意。
我心里一顫,或許只因他這一笑,或許是心里的桎梏終于沖破。
在手掌拿出的那一刻。
我撕掉了禮物盒上的便利貼。
將精美干凈的手表盒完完整整地交給言辭,然后揚起坦蕩的笑容:「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清清。」
言辭的話語溫潤,安靜接過。
我收回手,放在身側握了下拳。
這才發現。
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濕。
32.
我們在轟趴館門口分開。
因為周洲是言辭專門叫來接我的。
而周洲自己開了車,來的同學很多,他沒辦法把大家都一一送回學校。
最后的結果,就是我一個人上了周洲的車。
其余人和言辭一起步行回清華。
自我上了車。
不對,應該是自從周洲來了言辭的生日聚會,除了說生日祝福時神情緩和一些。
其余時候,包括此刻開車的時候,他的下頜都繃得緊緊的。
一點沒有說話的意思。
車窗被完全搖上去。
我雖沒喝多少酒,但也是有些上頭。
此刻又在密閉的空間里。
饒是我多麼不想先開口打破僵局,也不得不忍著想吐的心情說:
「那個,能不能開一下車窗啊?」
正好是紅綠燈,周洲停了車,又轉頭看我一眼。
不發一言。
卻是降了車窗。
傍晚的涼爽空氣涌了進來,胸腔內翻涌的潮意被壓下,我舒服地呼出了口氣。
我面朝車窗。
倒車鏡上影影綽綽地映著周洲的臉。
即便貼心地為我降了車窗,表情卻還是一絲都沒有松動。
我的眼底猛起酸澀。
不過幾秒鐘,酸意化作眼淚,從眼角滑下。
為什麼呢?
因為什麼呢?
做了一周的今天向言辭表白的心理準備,臨了卻連便利貼都沒能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