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慫地在衣服的掩護下扯下便利貼。
又笑著說「生日快樂」。
我吸了下鼻子,用手背胡亂抹掉眼淚,臉仍然偏去一旁,不想和周洲對視。
紅燈仍亮著。
15 秒。
9 秒。
6 秒。
「紙在前面的擋板里,自己拿。」周洲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這是他自一周前的吵架以來,我們之間的第一句話。
我不由自主地又抽噎一下。
余光瞥了一下,發現周洲正看著車前,腦袋并沒有轉到我這邊。
「謝、謝謝。」
我伸手去取了紙巾。
氣氛因為周洲的主動開口緩和了幾分。
我揉了下鼻子,聲音有些啞地說:「言辭讓你來接我的?」
「嗯。」紅燈轉綠,周洲踩下油門。
我癟了下嘴角,「謝謝你啊。」
「你今晚要和我說多少句謝謝?」
周洲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嗯……」我噎了一下,「沒,不是……」
車內又安靜下來。
沉默地將我送到學校門口,周洲下車。
將我這邊的車門打開,手掌搭在車框上,用眼神示意我下車。
校門口的路燈打在他背后,像是蒙上了光圈。
我低頭,慢吞吞地也抬腳下車。
周洲靠在車上,手插進褲兜里,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
「周洲……」
「嗯。」
我抬頭看他。
面前的他眉眼淡淡,骨相優美的臉型流暢好看,鼻骨突起,挽起的長袖下的手臂隱隱透著肌肉的紋路。
我的腳步向前一步。
看著他,我想坦白。
「我今晚是要和言辭表白的。」
說著,我從口袋里掏出早已被我揉得很皺的便利貼,上面用中性筆寫的字被我的汗水浸得暈開。
但勉強還是可以看清字跡。
我將它在周洲面前攤開,手指扒在便利貼的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