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沒多問,估計是以為結果不好。
紛紛安慰我,說了些北大好男孩也多的話。
我沒太應聲,隨意點了點頭就爬上床。
打開手機。
言辭:回宿舍了嗎?
我回了他一個「嗯」。
言辭發了微笑的表情。
聊天終止。
我攥著手機。
無法自持地想著:自己和言辭的關系怎麼變成這樣了?
靠在一起討論動漫的默契似乎還在,我也仍可以在他面前打打鬧鬧,今晚我們愉快地搓了四個小時的麻將。
朋友及格,戀人未滿。
是這樣嗎?
不知從什麼時候,關系就變質了。
言辭對我的態度從未變過,他溫和,他有禮,他謙遜君子。
高中的我喜歡他。
像是喜歡天上的那輪明月。
喜歡課桌上與他偶然擦到的手肘觸感,喜歡他笑著揉我的腦袋。
我無數次想著,大學時我要與他修成正果,郎情妾意。
我抱負遠大,我心懷鬼胎。
可……
一小時前的我,怎麼會慫得連一張寫著真心的紙條都送不出去。
黑夜里,我一遍遍剖析著自己的內心。
對懵懂暗戀的起始和今晚表白的失利一遍遍案件重演。
而無論我思考多少遍。
都得到了一個無可奈何的事實——
寂靜的夜晚,宿舍里有小聲和男友打電話的聲音,有耳機里隱隱瀉出的抽卡聲。
我的腦中盤旋來回同一個畫面:
下午,公園,路邊,耳機,蹲著,路人,迎面而來的情侶,慌亂的我。
鏡頭回轉,是周洲。
最鮮明的,是他。
大學生活仍在繼續。
我依舊輾轉于圖書館和宿舍。
為了可怕的作業狂掉頭發。
我的人際關系似乎也沒什麼變化,宿舍關系和睦,和言辭談笑風生,成績不好不壞,與周洲雖不常見面,但也能暢快地打招呼。
似乎那天晚上的啤酒和眼淚從未存在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