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淮大概表現得實在太過正常,甚至是優秀,以至于我忘了——
暗流從未止息,它只是…...掩在平靜的海面下。
直到半個月后我雀躍地告訴顧淮:
「顧淮,我朋友給我內推了一個崗位,我想去試試。」
顧淮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你就在我身邊不好嗎?你可以做我的助理,做我的…...」
「做你的什麼?廚子嗎?」
我的神色一下冷了下來。
「顧淮,在我成為你女朋友之前,我首先是時枳,我有自己熱愛的事業,有自己的價值,我不需要也無法接受依附于你。
「你也沒有權利綁架我,把我圈在你身邊。」
然后我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顧淮眼里的情緒,滿滿地交織著痛苦和壓抑。
那一瞬間,我幾乎覺得自己共享了那份痛苦。
可我…...不想低頭。
至少這件事上不想。
我可以包容他所有的不安與惶恐,但我不能為了他丟失我自己。
即便顧淮是我心尖上的人。
那晚我們不歡而散。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底幾乎有些無奈的憤怒。
我心疼你、體諒你,事事順著你,
你就半點也不為我的處境著想嗎?
一直到半夜越想越氣,又怕卵巢囊腫又怕乳腺增生。
然后更氣了!
最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夢中,門被推開一條細縫,一道暖黃緩緩透了進來。
床邊突然凹陷下去,有人替我細致地掖好被角。
柔軟的指腹滑過我的臉頰,停在我眼角的淚痕上。
黑影俯下身,輕輕地落下一道吻。
「枳枳,對不起。」
我早上起來的時候,甚至分不清昨晚發生的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
24.
那晚之后,顧淮開始變了。
他平日的工作大多是家里書房完成的,但是這些天他每天午后就會外出,一直到晚飯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