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繼續盯著腳尖發呆。因為離得近,清楚地能聽到那端歇斯底里的哭喊。
周舒瓷在不停哀求,不停地道歉。她說:「楓眠,原諒我好不好,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是余疆,余疆他強迫我的!」
她還說:「江漁沒有錄音,她騙你的,不要跟她在一起,求你,求你……」
我聽到她的哭聲忍不住地咧著嘴笑了。笑著笑著,眼淚一滴又一滴地砸到光滑的地板上。
我是得有多瞎啊,跟這種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
很快,宋楓眠打斷了她,「抱歉,你以后不要再打給我了,她會不高興的。」
說完,他立馬掛斷了電話,順手拉黑后把手機塞進兜里。
夜晚的社區醫院很安靜,安靜得只有墻上時鐘轉動的嘀嗒聲和我的啜泣聲。
許久,宋楓眠才又說話,聲音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別哭。」
我抬起頭跟他對視,玩笑似的嗆道:「干嘛,你心疼啊!」
他抿著唇,隔了幾秒才回我,「丑。」
是啊,宋楓眠怎麼可能會心疼,他喜歡的那個人又不是我。
不過,這人也真是夠直的,丑就丑嘛,干嘛要說出來!
剛冒出來的那點被綠共情頓時煙消云散。
9
直到點滴掛完,我沒再和宋楓眠說一句話。
而宋楓眠又是那種沉默寡言的性子,我不說話他自然也不會主動跟我搭話。
從醫院出來已經十一點多了。
我踢著地上的小石頭,考慮要不要去酒店開個房。
說實話,我現在想到回去還要繼續面對周舒瓷就犯惡心。
她現在應該也不想見到我吧,畢竟我在她背叛我后搶走了她心尖尖上的宋楓眠。
相識相伴二十余載,我們終是走向了彼此憎惡怨恨。
身后,宋楓眠又一次勾住了我的衛衣帽,輕輕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