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天很冷。他癱坐在岸上,擰了擰上衣衣擺上的水,跟我開玩笑道:「你救了我,我得報答你。不如就以身相許吧。」
那天之后,余疆開始高調地追求我。
他說:「你叫江漁,我叫余疆,你看我們連名字都那麼搭。」
是啊,你看我們連名字都那麼搭。可是這并沒有阻擋他出軌。
余疆在我家院外跪了很久,在我爸媽輪番上陣都沒能勸走他。
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余疆的脾氣我還是了解的。
然后,我毫不猶豫地報了警。
刺耳的警鳴一路呼嘯著停在我家門口時,引來了更多的圍觀群眾。
余疆跟警察解釋是我男朋友。我站在院子里,隔著欄桿提高音量沖他喊:「男朋友?你和周舒瓷上床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你是我男朋友!」
我太了解村里愛湊熱鬧的婆子們的嘴有多碎了。
穿過湊成一堆人群,我定定地看向周舒瓷她媽。
她媽正跟旁邊的人咬耳朵,聽到我的話從人群里躥出來指著我罵:「別你娘的平白污蔑我們家小瓷。明明是你搶了小瓷的男朋友!得虧小瓷還把你當親姐妹,你說這話也不怕天打雷劈!」
末了,她沖地面啐了口唾沫,「呸,不要臉的狐媚玩意兒。
我一言不發,繃著臉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跟余疆在床上茍且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呢?」
「不,我沒有,小漁,你怎麼可以冤枉我!」
「需要我放錄音嗎?」
靜默幾分鐘后,又傳出宋楓眠的聲音,「我回去了。」
緊接著是周舒瓷的哀求:「楓眠,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我們只是朋友,你和誰……是你的自由,不存在原不原諒。」
錄音戛然,有沒有污蔑一清二楚。
我是沒有當時的錄音,但不表示事后冷靜下來后還不知道留下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