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五萬……
我心馬上一涼。
我這兩年一刻也不停,除了填補我媽平日里的醫藥費,也就存下了兩萬塊錢。
王醫生拍了拍我肩膀:「你再去做下你媽的思想工作,她鬧著不肯移植,這機會多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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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病房,我好言好語解釋:「媽,衣服是我自己買的,咱們聽醫生的乖乖準備移植。」
我媽語氣冷冷的:「我可當不了你媽。不治了,趁早死了,免得成了你的累贅。」
「你到時候跟著有錢的男人吃香的喝辣的去。」
手機微信嗡嗡震動,是明天家教的家長,提醒我按時到。
以及上午兼職的奶茶店老板,要我早半個小時去,周末客流大。
還有林錚一連發的很多條:問我為什麼突然走了,是不是有什麼事,需不需要他幫忙。
我媽刺耳的聲音繼續喋喋不休,衣服胸前的濕痕在眼前不斷地擴大再擴大。
腦中那根理智的弦在這一秒崩斷了。
我紅著眼吼回去:「好,那你去死,現在就去。你死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世上。」
「我一個人不知道多開心!」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我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過生日,一個人談戀愛,一個人出嫁。」
「以后如果我有了孩子,我就告訴她我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她沒有外婆。」
「我再也不用戴著枷鎖,我可以肆無忌憚地犯規。」
病房里鴉雀無聲,我媽紅著眼嘴唇嚅動,可什麼也沒說,只轉過身倔強地看著窗外。
巡房的護士進來:「你們小點聲,這里是醫院。小葵,你理解一下你媽,同病房的周姐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