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她。
或者,大概沒那麼喜歡。
所以當她跟他說分手的時候,他只是愣了會,然后繼續投入到筆下的公式。
數字頭一次在他的腦中攀附成一團亂麻。
她大概晚上就會給他發消息,跟他和好。
所以那天,他難得的停筆,隔十分鐘就看次微信。
她沒找他。
倒是她那個叫小 A 的舍友給他發了一大串話,他沒心思看,因為她的話里全都是她自己,沒有他的林燦然。
他的,林燦然。
他頭一次覺得他好想要失去什麼東西了。
之后的第一天,第二天,她依舊沒有找他。
林燦然沒什麼大不了,分手就分手吧,你很煩她對吧,這樣樂得清靜,數競要開始了,這不正好嗎。
他不停地對自己說。
可是,心被揪起來的那個感覺到底是什麼。
一股慌亂整天縈繞在他的心頭。
我要被你煩死了,林燦然。
他輕輕地嘲笑了自己一句。
那天他想著想著,就不自覺的走到了油畫院。
數院離他們的畫室還挺遠的,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走過來的,以前都是她來找他,他很少等她。
沒有他當她的模特,她作業大概也完不成了吧?
心底彌漫開的那股得意壓都壓不下去,他從窗戶那往她們的室內看,午后的光倒映過斑駁的樹影。
林燦然坐在畫板后面,她的對面坐著別的男人。
她在畫那個男人。
?
他從沒有體會過什麼嫉妒的感情,他從來沒覺得他有什麼可以嫉妒的人或事。
可是,現在的腦子里叫囂著把那個她在認真看著的,一筆一劃描摹的男的,給抹除掉。
別畫他,別拿你的眼睛看他。
不給對他笑,不給這麼黏著他。
幾乎在一瞬間,他心里某個閥門就關不住我內心洶涌的暗河了。
開什麼玩笑啊林燦然,為什麼要離別的男人那麼近?
你不能找我嗎,你不能找我給你當模特嗎?
他猛然發現,他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