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怔,轉而也笑了,「如你所見。」
「你此次立功歸來,必定是要提拔的,于是朝堂上參你的折子又翻了一倍,大多是說你沉迷酒色,難當大任。」
「無妨。」
我不甚在意,畢竟已經三品武職在身,手握半塊虎符統領北羿軍,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我難當大任,便讓他們找別人去。」
「燃玉。」
許則深狀似埋怨地看了我一眼,「話不能如此。」
「玩笑罷了。」
我與他一文一武,相互扶持,當然不能如此不負責任。
「我的意思是,他們的折子沒用,你放心。
我收斂了神色,把那副扮出來的吊兒郎當收了回去,「近日除了這,可有別的異動?」
「異動說不上。」
許則深眸色微暗,沉吟道,「只是燃玉,今上有意立儲,我怕你今后的日子,會不太好過。」
我卻只是淡然一笑,端著空茶杯在手中細細把玩,「那就讓他們也不好過。」
…
夜色漸深,鄉野無人,馬蹄聲踏碎了月光,驚起一林飛鳥,驚慌散去。
嚴密看守的院子門被打開,我走進去,里屋的燈還亮堂著。
蕭柏捧著一本不知從何而來的話本,坐在雕花暖燈前看得津津有味。
他手腕上一截紅繩隨著他翻頁的動作轉了一圈,露出綴的青玉環來。
「哪來的?」
我脫了外袍,視線從他手腕上移開,落在他臉上。
蕭柏顯然沐浴過,只著白色寢衣,領口敞開露出一塊鎖骨來,黑發披散,姿態閑適,如果不看他腳踝上那一雙鐵鏈的話。
「柜子里翻到的,無聊便看了。」
他合上書,眼里似有星火,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我,「還以為女將軍今夜不來了,我無聊得要死。」
「我來了就不無聊了?」
「服侍女將軍,當然不無聊,」蕭柏語氣微頓,勾唇輕道,「這話本哪比得女將軍矯健靈動,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