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是不是有點過分?!」我抹一把臉,怒不可遏道。
那男子眉長入鬢,卻比中原人的要細一些,眉尾微挑,顯得凌厲,弱氣便被沖散不少。眼窩頗深,眸色略淺,如同上好琉璃,鼻梁高挺,抬眼看人時像裹了蜜糖的細刃刀尖兒,卻帶著淬了毒似的陰戾意味,此刻他薄唇輕啟譏諷道:「我最看不上你們中原人這副扭捏……」
「你洗澡怎麼還穿衣服?!」
「……」
7
美人不是中原人。
思考到這,我一時無言。
一股莫名其妙卻愈發強烈的命運般的后悔涌上心頭。
抱著「不能這麼巧吧」的想法,我措了一下辭,委婉問道:「美人這麼厲害,那你在南疆,有沒有搞個王位坐坐?」
美人咧開嘴角,笑容略帶殘忍意味,一字一句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嘲諷我?」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當天,我就被剝奪了給美人捶背的機會,轉去門口守夜。
不是就不是,怎麼這麼容易生氣?
我心如死灰地看了一眼我的同事——一條只知道啃骨頭和咬人的狼狗。
越好看的男人越狠心,古人誠不欺我。
8
秉持著人美必定心善的想法,再加上他為我解毒的恩情,我笑嘻嘻賊兮兮地挪進屋里。
美人怎麼會忍心讓我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門外受凍呢?
他明明面冷心熱嘴硬心軟刀子嘴豆腐心明面上冷言冷語心中卻為我單薄的身軀暗自垂淚輾轉難眠……
「滾出去。」
「好嘞。」
9
我從平陽王府的金枝玉葉變成了給南疆美人守夜的大門保安。
落差有那麼一點大吧。
不過今天終于知道了美人的名字——阿索圖羅,他還有個中原名字,叫樓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