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低了低頭。
他說可以,但我不信。
他的心太大,要做的事情太大,我不是不信他,是不信這個世道,容得下他一人同時完成這麼多大事。
18.
我回京有小半年了。
這半年來,我安分老實,在與風淮成婚之后,更是徹底成了一個富貴閑人,皇上對此很是滿意,偶爾還會賞我些東西。
可今日忽傳匈奴來犯,皇帝派去替我的王將軍被打得節節敗退,不得已割城四座,換來一時安寧。
我聽到這旨意,提了壺酒,躍上屋頂。
沒多久身后就傳來了腳步聲,我不等他開口便先說道:「你放心,這酒我就是聞聞,不會喝的,且不說這身孕,就說我答應過你戒酒,便不會食言。
我現在腦子一會兒亂一會兒空,疼得很,什麼都理不出個頭兒,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
「新婚之夜,你想殺我,若是成了,你的后手是什麼?你當時說,殺我是下策,但下策不是絕路,你殺了我以后打算怎麼解釋?」
又或許不需要解釋。
只要他能……提前行動。
我頓了頓,抬手在太陽穴處輕按:「公主府多暗衛,你平時總繁忙,近來你是有意暴露在我面前,讓我知道的吧?你在朝堂布下眾多耳目暗線,關系網遍布京城,加上這些時日,府內來人眾多……你是不是打算收網了?」
「是。」風淮平靜道,「皇帝無能,我欲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