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記了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要去哪兒,只是捧著那瓶子發呆。
“突然她就不見了,我見著天快亮了,就匆匆回來了。結果倒霉催的,路過一戶人家時沒注意,迎面兜了一盆水。等我回了家才發現,不管怎麼試,都沒辦法回到身體里去了。”
阿姚抬眼看了看天邊,長庚星高懸,仍是灰蒙蒙的一片,“天是快亮了,等雞叫了你還沒回去,今日就回不去了。”索性她也不睡了,噔噔噔就去敲了柏久的房門。
柏久打著哈欠剛一露面,劉小果像看到了救星,連忙撲了上去,“柏久先生,救我!”哪知身子撲到一半,就堪堪定住了,一堵無形的墻阻住了他,不得上前。
柏久隔著老遠就用袖子掩住了鼻,皺著眉頭道,“你這是遭了誰家洗腳水了,沾了一身的污穢之氣。”
劉小果一聽,兩眼發直,“先生趕緊想法子救我啊,再晚了,天就要亮了啊!”
“生魂離體,最是純凈,魂魄得干干凈凈才能歸位。
話音剛落,就聽得東邊不知誰家早起的公雞幾聲啼叫,引來四周陸陸續續好些呼應。此起彼伏的雞叫聲中,轉瞬,天邊就露了魚肚白。
劉小果有些憂愁,“完了,我老娘又不知道要整出什麼幺蛾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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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果的爹早逝,劉老娘靠著縫縫補補,替人漿洗衣服把他拉扯大,將他看做寶貝疙瘩一般。平日里有個摔傷磕破都心疼得不得了,若是與一同入學的學子拌了句嘴,都能沖到人家家里指天說地罵上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