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皆被發配流放,女子充沒教坊司做了官妓。
辛娘逃了出來,打探了許久才知曉,這一場禍事皆因之前他們無意中搶了尚書府的侄兒押送進京的生辰禮物。那侄兒在城里任知府,搜刮了不少財寶,強占田地,害得好些人家破人亡。
她恨極了,拼了性命潛伏進宴席中只想刺殺尚書,為寨子里的男女老少報仇。
崔漸沉默了半晌,隨后將辛娘帶了回去。搜羅完證據之后,他褪去官袍,解下官帽,一身布衣,一狀告至御前。告那尚書侄兒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告當今尚書包庇侄兒,結黨營私。
后來,尚書大人只是被圣上斥責了一番,崔漸卻被剝奪了官身,趕出了長安城。
辛娘問他后不后悔,他只是淡淡說道:“當日我若什麼都不知曉,自然能做我的翰林學士。可既然我知曉了這平步青云的路,是踏著血污尸骨上來的,便不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可我是逃奴,你跟著我,此后怕是都永無安寧了。”辛娘滿眼哀戚,望著他,簌簌落下了幾行淚。
“我不怕。”
破瓦當頭,屋櫞難支,長安城外偏僻的山神廟里,崔漸與辛娘以天地為媒,在山神像的見證下,叩首結為了夫婦。
他們回了辛娘的家鄉樂平縣,崔漸做了私塾的夫子,辛娘替小酒樓幫工做了廚娘,日子平平淡淡的,卻也知足。
可惜,崔漸一日竟在私塾里吐血暈倒了。大夫告訴他,他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