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到了后半程,蕭自幽已經喝得有些醉了,趁舞姬換場之際,靈緹公主提出愿撫琴一曲,為大家助助興。
姜越自然不甘落于人后,立馬提出愿借著靈緹公主的琴聲即興舞一曲,以免只聽琴音惹得人昏昏欲睡。
此舉無異于直接宣戰,但靈緹公主生性端莊從容,非但沒有氣惱,還落落大方地拂了拂衣袖,主動坐去了角落,將主場讓給了姜越。
此二人一人青衫撫玉琴,儀態萬千;一人緋衣傾城舞,明艷動人。
姜越雖性子強勢許多,但舞技確是一頂一的好,兩人之間的那點齷齟很快揭過,眾人很快就沉浸在兩人帶來的表演上了。
子時過半,新歲來臨,意猶未盡的眾人齊聚太和殿外,看著花炮如冉冉升起的星,最后嘭得一聲在天際炸開。
火樹銀花,美不勝收。
眾妃嬪由姜越帶頭,紛紛祈福許愿,愿君主無恙、河山安好、燈火長明。
我也許了個愿,愿余生自由、遠離皇宮。
當然,這些注定是不能實現的,恐怕我這輩子注定要以太監的身份老死宮中了。
蕭云飛不知何時繞過眾人來到了蕭自幽身側,經過我身邊時瞥了我一眼,神情有些復雜。
他席間已經喝了不少,此時還端著酒杯,但看著還是清明的,他沖蕭自幽舉杯,而后隨意聊了幾句就先行離開了。
有他帶這個頭,眾人跟著紛紛離去,很快偌大的太和殿除了太監宮女,就只剩蕭自幽、姜越和靈緹公主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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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按照規定,新年這夜君王應該待在長樂宮陪伴皇后,但蕭自幽上任后一直未曾立后,現在想留下誰就看意愿了。
我不愿再看二人諂媚爭寵,轉去內殿幫小福子他們收拾家宴殘局。
兩刻鐘后,太和殿收拾的七七八八,我讓宮人們都先回去,自己留在此處守夜,卻聽見外面小福子驚呼了一聲。
我出門一看:
本應在某位美人的塌上流連的蕭自幽此刻正閉著眼睛躺在雪地里,狐皮大氅掉落在一旁,嘴里嘟嘟噥噥地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