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躺著的那位,一天前就住在我隔壁的牢房,因打劫被關進來的,獄友們都叫他胡子;他左邊那個是住我對面的跛子,說是打架打死了人,他自己也斷了一條腿;他后面那個……
原來……原來是這樣。
一時間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好似我父母親人的犧牲也不過是這場大戲里無足輕重的一環,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忍辱負重,一樣的舉步維艱,甚至都一樣死在了黎明到來之前。
我怨了那麼多年,恨了那麼多年,到頭來大家都是一樣的,誰都不是特殊的那一個,包括蕭自幽,也是一樣身不由己了十年。
刀劍相撞的聲音又清晰起來了,秋云拉了我進殿內躲著。
我們在這里躲了七日,外面終于靜下來了。
這些年她自己住在這里,白日里裝瘋賣傻,夜間也是自己一個人待著,實在閑得無聊,就自己在殿內種了些果蔬,倒也不愁沒飯吃。
第八日,勝利的號角終于吹響,我推開殿門,看見蕭自幽疲憊中帶著喜悅,正從長街盡頭大步走來。
【舟舟,】看見我出來,他走過來雙手握住我的肩,喜悅道:【你怎麼出來了,我正要去接你,我們勝利了,你聽見號角了嗎,等再養精蓄銳一段時間,我便帶兵攻入東周,他們大部分精銳已經……】
我淡淡笑了笑,后退兩步,朝他行了個跪拜大禮:【叩見陛下。】
蕭自幽雙手在虛空中停了兩秒,隨后托起我的雙臂,道:【起來吧。】
【謝陛下。】我又后退了兩步。
蕭自幽笑了笑,兀自說道:【太后以及秦晚母子已經被我關押起來了,想必看見秋云還活著,應該很快就能認罪,至于秦起……這次他的尸體真的被掛在了城樓上……】
里通外國之人遠遠不止這些,這幾年德妃成為太后,還一直參與政事,與其走得近的人數不勝數,但凡暗中查一查,有沒有勾結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