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顆森寒鋒利、交錯叢生的血腥利齒,將豁開至腦后的恐怖口器都撐得滿滿當當。
年嘉禾突然想起不久之前聽到的話。
「我就想再長出一副好牙來,等那畜生再來了,咬死他!」
她終于有了牙齒。
終于得償所愿了。
二舅奶化作的野獸吐掉二舅的頭,一邊從腹中發出可怖的咕嚕聲,一邊慢條斯理朝他踱了過來。
年嘉禾轉過身,跌跌撞撞地逃跑,野獸立即咆哮著追了過來。他的腿已經沉重得有如灌鉛——而且就算體力正常,天生殘疾的雙腿怎可能跑過四條腿的野獸?很快,他就聽到了近在咫尺的嘶吼聲,以及舔至后頸的腥熱氣息。
野獸將年嘉禾撲倒在地,把畸變到極致的恐怖口器在他面前一層層豁開。
他看到了交錯、嵌套、翻滾著的,仿佛絞肉機一般的無數血齒。
他絕望地閉眼等死,但頭頂突然掠過一記破空聲,然后是野獸的哀聲嚎叫。
年嘉禾睜開眼,爬起身,發現前方道路亮著無數火把,為首的壯漢正彎弓搭箭。
是李浩存和他的部隊。
野獸凄厲咆哮著,咬斷扎進肩頭的箭,高高躍起,跳上旁邊的山坡,再攀上一棵枯樹,躲開了李浩存的箭。
它在枯枝與枯枝間靈巧地翻騰,利用樹與地形躲開如雨的箭矢,快速逼近李浩存的部隊,然后從一棵朽木凌空跳下,撲倒了其中一名士兵,張開血盆大口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