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紀墨的家里,我全身包得嚴嚴實實地,好像個木乃伊。
蛇做的木乃伊,還真是新鮮……
我剛剛睜眼就看到緊張地在床邊守著的紀墨,他好憔悴,眼底的青黑好像好久沒有睡過覺了一樣。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笑著,可笑著笑著就哭了。
「我沒事。」
我抬起唯一能自由活動的尾尖擦去他的眼淚。
「怎麼會沒事……你最怕疼了,以前尾巴被砸一下都跳腳,現在都這樣了……」
他哽咽著,把我的尾巴放好,大概是怕我亂動,他再沒有落淚。
「小柔,你睡了好久了。可是我不敢叫醒你,我怕你醒來覺得疼,你睡著至少感受不到疼。但我好怕你睡著睡著就扔下我走了,我只能寸步不離地守著……」
「我以后不會再跟你分開了,說什麼也不行。」
「可是我餓了……」
我故意逗他,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按照我這饑餓情況來看,至少有十天半個月了。
躺了十天半個月傷還沒好,大概很嚴重吧,肯定也是嚇壞他了。
我感受著身上疼痛的來源,頭骨裂了,脊骨有幾處折了,難怪包扎得那麼嚴重。
「廚房有肉,我去給你做。」
紀墨一步三回頭地走到廚房,走到半路還不放心地折回來看我。
「我真的沒事了,就是你要是再不做飯,我可能要先餓死了。」
「不許瞎說。」
他瞪了我一眼,對于「死」這一個字尤為敏感,我沒好氣地看著他,他終于被我說動了,到廚房去煎牛排。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沒什麼大問題,身體也因為有能量的攝入而好轉起來。
在床上當木乃伊當了兩個月,我總算是拆了繃帶可以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