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舟不說話了。
只是眼底竟隱隱浮現出幾分傷心之色。
「所以,我救不了你,是嗎?」
「怎麼會,大人不是才將我從死牢中救出來嗎?」
我挑了挑眉,抬手,抽掉束腰的綢帶。
柔軟的十八幅羅裙落了地,連同繡著山桃花的雪白小衣。
我站起來,轉身,跨坐在江遠舟腿上,力道輕緩地剝開他的官服。
「大人恩情,妾無以為報,唯這一身血肉,望大人垂憐。」
「別這樣,謝竹意——」
他有些難耐地闔上眼睛,喉結上下滾動兩圈,猛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已經動了情,并不想中途被打斷,扯著他的長發就吻了上去:
「怎麼,你不曾為駙馬,卻要為長寧公主守身嗎?」
江遠舟的聲線帶著克制不住的顫抖:「我沒有,我與她始終清白……」
「那就閉嘴,讓我爽了再說。」
我滿意地喟嘆出聲,
「……乖小狗。」
5
我同江遠舟第一次見面,是在七年前。
那年我十四歲。
黎國疆土遼闊,共有三十六州,三百二十城。
南屏位于東南一帶,是一座背山面海的小城。
城主袁敬靠著身上的九品官職,和他手下一位武藝高強、傳聞出自宮中的暗衛,在城中一手遮天。
我是他的第十三房小妾。
遇到江遠舟那天,場面不太好看。
我衣衫不整,正被那位武藝高強的暗衛按在后院的假山上。
他掐著我的脖子,給了我一耳光,罵道:「小蹄子,十四歲就這麼浪。」
然后在他最忘情的時刻,一根銀簪從我袖間滑出來,扎穿了他的喉嚨。
溫熱的鮮血帶著腥氣潑了一臉。
再武藝高強的人,變成尸體倒下去的時候,也像是一灘爛肉。
我蹲下身,撕下他一小塊衣擺,仔仔細細地把臉上的血跡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