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著他來找我算賬。
可我等了好幾個月,消息都沒有從白馬寺傳出來。
玄憫是端親王的座上賓,這位親王在和我皇弟爭位時落敗,一直圖謀不軌。
這彈劾機會我都送上門了,怎麼也沒見來為他出頭?
虧我還特意留了一件肚兜給他。
嘖,假和尚。
眼看孟蘭節就要到了,我在府裏憋了好幾個月,準備出去物色新鮮貨色。
當然不是我那皇帝弟弟以及以前自薦枕席的藥渣們不給力,主要是睡了玄憫之後吧,總覺得他們都差了點什麼。
剛一出門,一個嬌弱的書生嚶地一聲暈倒在我面前。
手還死死抱住本公主腿!拔都拔不出來的那種!
片刻之後悠悠醒轉,那書生嚶道:「快來人啊!長公主強搶民男了!」
末了再嬌羞道:「公主要對人家負責啦。」
我:「……」
這是什麼鴉言鴉語!
再一看旁邊,一大波賣相奇詭的嚶嚶怪正在靠近!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
本宮……本宮也只能抱頭鼠竄。
最後我是從後門出去的。
翠浣曾經掰著指頭替我算過,這段日子,公主府外平均每天能有三個賣身葬父,兩個血海深仇,另有四個簪花抹油,擺出一副清倌模樣,高嶺之花般杵在公主府大門口,香得連狗見了都要繞著走。
誰讓長公主荒淫好色之名天下皆知,偏偏又極得天子寵愛,加上出手大方……
就憑這麼個由頭,多少人擠破了頭想往裏鉆。
更別提現在招親,本公主……也是不堪重負。
一路夾著尾巴,我好不容易才混在人群中擠到了孟蘭節經會的地方。
今年這經會辦得格外熱鬧,自從睡了玄憫之後,我看著這些眉清目秀的小和尚都覺得格外親切。
這當然不是河鱔師母的眼神,而是……這個個都是未來的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