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四王爺背影發呆,他專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是看不見身邊人的,我這樣直勾勾地看他,他也發現不了。
許是氛圍剛好,我的心也在這殺魚聲中變得柔軟,鬼使神差地開口跟四王爺搭話:「王爺,你連殺魚都會啊?」
四王爺將魚扔進盆里,清水頓時變成紅色。他蹲在地上擺弄干柴,回答我道:「野外行軍,什麼都要會一點。」
我又問:「可你是王爺啊?」
四王爺將干柴點燃,跳動的火光映著他英俊的側臉,也借此模糊了他不近人情的輪廓。
「軍隊里沒有王爺,他們都是我的兄弟。
我又跟他說了些別的無關緊要的話,比如那三條魚里有一條很不聽話,釣上來時候濺了我一身水,比如我的三哥哥也喜歡釣魚,又比如回來路上遇到了一個聞起來就很香的燒餅攤子。
四王爺沒我話多,他專注烤魚,只會在我每句話說完后應一聲,表示自己一直在聽。
但這些其實都不是我真正想說的,我希望四王爺在見到我換身新衣裙后多看我一眼,沒別的原因,我在他身上聞到了太子妃慣用的熏香。
他今天見了太子妃。
12
我的衣裙,我的妝容,我荷包里的香料,都在盡力向太子妃靠攏。
我問她:「我的這樣打扮好看還是以前好看?」
彩云回答說:「公主這樣更像王妃,以前像公主,都很漂亮。」
我不開口說話,我跟四王爺就沒了話題。他繼續烤魚,我繼續發呆。
現在幾乎可以下定論,太子妃也還喜歡著四王爺,這對苦命鴛鴦即便隔著身份倫理深宮院墻也不愿放棄對方。
若是將這段故事寫話本賣去酒樓說書,我一定天天捧場,場場落淚。
前提是我不能在這個故事里。
四王爺這時回頭問我:「口味要清淡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