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住婦人,眼淚越哭越兇,點頭道:「會的,您女兒一定生活的很好。」
我當掉了自己的玉鐲,請了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材,直到婦人喂不進藥,身體變僵。我用剩下的錢買了一副上好的棺木,體面地將婦人下葬。
我領著男孩繼續向南走,從今以后我是他姐姐,他是我弟弟。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彩云的母親,但只要我不問,她就是。
幾個月后,在冬季到來之際,耶律霄再一次以失敗告終。
男孩改了姓,跟我一起姓孟。我叫孟江南,他叫孟江北。
南方的冬天沒有紛飛大雪,滴水成冰。
我本以為,自己終于又有了家,如果……耶律遠沒有找到我。
我仍舊是替人寫信,黃昏收攤回家時我還特意買了一塊肉,準備給江北做頓好的。
我推開院子的小木門,興奮說道:「江北,今晚吃肉啊。」
我話音在看見那個熟悉的背影時戛然而止。
我愣在原地,邁不開腿,一切仿佛都靜止了。
黃昏夜色里,他回過身,露出我永遠都不會忘的那張臉。
「耶律遠……」
耶律遠看著更冷漠了,他走到我面前,叫我的名字:「晚晚。」
我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嗓子問他:「江北呢?」
耶律遠表情終于出現一絲變化,他喉結上下滑動,一字一句道:「我找了你三年。」
他眼里又是那年在大遼皇宮前的感情,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冷靜。
「耶律遠,我已經不是蜀國公主了,這里也不蜀國了。」我看著他的眼睛,我知道他明白了。
我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