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了一個姜晚而已,還有下一個姜晚,下下個姜晚。
我只是耶律遠為自己筑的巢而已。
至于這個巢里住的是姜晚還是江晚,沒有區別。
「王爺,放手吧,我不叫姜晚了。」
江北被放了回來,他嚇壞了,身子發抖,卻還是勇敢地握住我的手,跟我說:「姐姐,我們離開這。」
我搖頭:「不用。」
沒有必要,無論我走到哪,他都能找到我。
或許對于耶律遠來說,我真的不可替代。他要的安全感,也只在我身上存在。
我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而是恰好就出現在了他登頂的最后一步。
他一個人走了那麼遠,像一只沒有歸巢的鳥,其實他的巢一直在,他只是在尋找,最終找到了我。
他走了,一如往昔在王府時那樣,留給我在清晨天光里一個背影。
桌上有兩個酒杯。
那是他在新婚夜欠我的。
番外③耶律霄
「你會不會教啊!?」耶律霄把紅繩扔到桌上,對同夢坊的老板沒好氣說道。
同夢坊是中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子。
老板娘見多了這樣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笑吟吟安撫說:「編藝越復雜,心意越珍重。」
耶律霄又撿回紅繩,耐心地全部拆開,從頭開始。
他知道自己瘋了。
他最開始只是好奇蜀國的公主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像那些將士說的嬌嬌小小,白白嫩嫩。后來見到姜晚,他明知道這是嫂嫂,卻還是忍不住逗她。
怎麼會有這樣小小的,白白的,發脾氣聲音也是軟軟的姑娘呢?
再后來,他無意間看到了姜晚的胳膊。
她蹲在溪水邊,深藍色衣袖挽上去,露出一截似牛奶潑出來樣的胳膊。陽光照在她身上,連頭發絲都在發光。
那一截白皙的,纖細的,淋了溪水的胳膊,猝不及防裝進耶律霄十九歲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