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為月橋,占出來的命數,又有什麼意思?
儲君伸手狠狠扇了我一掌:「誰許你開口說話?」
他猛地一把拽著我的頭發,逼我仰臉看他,另一只手操起肉羹便要灌進我口中。他倏忽笑了,眉眼陰鷙,掐著我的下巴逼我張口:「這是本王親手殺的兩只兔子,剝下它們皮毛那一刻,本王便想到了你和那雜種——占了本王的位置,穿著本王的袍服,竟以為這都是真的了?異想天開!」
口鼻腥膻,仿若要窒息。痛苦中我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對月橋,又為什麼要這樣恨他,月橋明明沒有任何錯。
門被推開,師傅冷淡的聲音傳來:「陛下,算了吧,她還是陛下的命官,這般折騰怕是要折損了陛下的祥瑞。」
儲君看了師傅一眼,將殘存大半的羹碗摔在地上,拂袖走了。
我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看著師傅走近。她為我擦去唇邊殘物,道:「儲君忍辱負重多年,性子乖張,你日后多避讓——這是為了你好。」
我還是問,月橋呢?
師傅的手指堵在我唇上,不許我再開口:「儲君恨你與恭親王世子入骨,若是還想保自己一條命,就記好自己做命官的職責,在儲君即位之前,不許再多說一句話。
她微頓,或許看我可憐,還是答了我:「恭親王世子,自然回了王府。在這回伐滅禍亂后宮的妖妃之爭中,儲君可還要重賞他呢。」
月橋被送回了恭親王府。
過去那些年,仿若笑話一場,被輕飄飄一筆勾銷。天子有了自己的血脈,皇貴妃也因樁樁確鑿的罪行終于被扳倒,其中出力最多的,是月橋。
東宮易了主,那個儲君輕而易舉地坐擁了月橋為他打下來的一切,可他卻還恨月橋。只是因為,月橋多享了幾年他的榮寵。
而我,也是師傅為儲君找來的,合的是儲君的八字而非月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