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回想上一世長久黑暗大雪不歇的那漫長的歲月,就算是皇宮里,也再無往日的奢華。
即便是天下好東西都先緊著皇宮,也得能運得來啊。
大雪封路,人畜難行,大難來時,法紀次序已喪失殆盡,有的不過是弱肉強食。
即便州府忠心,那些貢品還沒上官道,就被人搶光了。
京城和皇宮里的那些站在頂端的貴人們,也只能是勉強過得比尋常人好些罷了,身份差點的能力弱點的,一樣好不到哪里去。
和我們這歷時一年多打造的避難所,哪里能比?
我想了想,跟哥哥說,「等年后,咱們還是要盡可能的多建糧倉,咱們吃的,吊橋那頭的人吃的,還有衣被炭火等等,都得留足了。
哥哥見我擔憂,他猶豫了一會兒,問我,「阿渺,在你的夢里,那場黑暗持續了多久?」
我搖頭,「我不知道,在我的夢里,那場黑暗持續了三年,然后……我就醒了。」
他定定的看著我,想說什麼,到底沒說。
我也不問。
那個「夢」太奇妙,他不敢問,我也不敢說。
我們一家四口在莊子里暖暖和和的過了個年,正月十五后,阿爹和哥哥就下山忙去了。
而我陪著阿娘在莊子里直呆了四月初,才下山回家。
山下已是花紅柳綠,見我們回來了,跟阿娘交好的夫人們就開始下帖子邀我們踏青賞花參加各種宴席。
我娘現在是安平侯夫人,身份不同以往,巴結也好真心也罷,高門貴女們見了我娘兒倆都是熱情的不得了。
女人聚在一起,除了喝茶賞花,無非就是聊天八卦。
就有人說到蕭芙蓉了,進了皇子府大半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是那個叫如意的侍妾懷上了。
說到這里,眾人都笑,蕭老爺從二品大員被連降三級后,三皇子連裝都不裝了,直接打蕭芙蓉的臉。
有那消息靈通的還告訴我娘,說蕭芙蓉在皇子府日子不好過,三皇子被禁足心情不好,每日只拿她出氣,罵都是她個掃把星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