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放在床榻上，向我道歉，「皎皎，我錯了，我不該騙你。」

「我改，好不好？」

蕭妄半跪在我面前，他的語氣近乎卑微。

我的態度十分冷淡，「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他站起身卻並沒有走，只是轉身背對著我，像是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一般。

許久之後，他忽然開口問道：「你覺得我錯了嗎？」

我沒有回答，蕭妄轉過身，月光打在他的側臉，他輕笑一聲，「所有人都覺得我是錯的，甚至是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可怎麽辦？我一點兒都不想改……」

說著，蕭妄粗暴地將我拉起來，「我就要讓那些從前說我是錯的人看著，如今朕不管做什麽，都是錯也是對，對也是對！」

「他們說我篡位不孝，但我若是不這麽做死的就會是我！我也是他的兒子，這個位置別人能做我為什麽就做不得？」

「就因為我是妖孽？」

我氣急之下用力打了他一巴掌，蕭妄將我推倒在床上。

黑夜之中，他脫掉衣服，拿著我的手往他身上放。

蕭妄咬著牙，低聲問道：「摸到了嗎？」

我的哭聲戛然而止，亦不再掙紮，因為我摸到了無數的疤痕。

蕭妄低頭看著我，夜色裏他的眸子格外清晰，裏面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他說：「皎皎，你曾告訴過我如何去愛一個人，現在能不能教教我，如何才能不恨？」

我怔楞片刻。

是啊，對他來說，或許愛很難，但如何不去恨更難。

我無話可說，只好伸手抱住他，哽咽道：「蕭妄，恨會很累，我只是不希望你那麽累。」

說著說著，我在他懷裏哭出聲來，斷斷續續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麽教你……」

他低頭吻我，將我的淚痕盡數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