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后腦勺。
謝長安被迫從鋪床任務中分心,他轉頭看過來,好看的眉蹙起來,神色委屈。
我內心小小地罪過了一下,放低聲音溫柔地說:「夫君,你給我開開門。」
謝長安不理我。
他轉身繼續鋪他的床,好像那被他好生折騰的床鋪才是他的媳婦兒一樣。
儼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可我又不能拿他怎麼樣。
若是尋常夫妻,還能爭吵一二,謝長安卻是個話都說不出個子的。
我繼續哄他給我開門:「夫君,你開門讓我進去吧,外面好黑,我害怕。」
我純粹就是睜眼說瞎話,我以前還敢一個人夜里走山路呢。
「我是你媳婦,我們是要睡一起的,你不能把我關外面,這要人笑話了。」
我是真沒辦法,只能一次次央求。
「夫君,好夫君,長安,安安?開開門,求你了。」
我央了他許久,他終于鋪出一個完美的床,滿意的就要準備睡覺,我站在外面極其尷尬,有一瞬間,鼻子忍不住發酸。
我這個人很少跟誰服軟,我爹有一次快把我骨頭打折了,我都沒求過一次饒。
可我都這麼央求謝長安了,他卻理都不理我一下。
我稀里糊涂地被自己爹賣掉,被迫嫁給他當媳婦。
要費盡心思地應付位高權重的侯爺夫婦,要小心謹慎怕做錯事,還要照顧他,現在卻連個睡覺的地方都不讓我進。
沒人在意我的感受,沒人問過我的意見,他們都催著趕著我,沒有時間讓我傷心或是消化,一切都像是趕鴨子上架一樣,我別無選擇。
所有人都皆大歡喜。
除了我。
此刻我被鎖在屋外,黑燈瞎火,孤零零的一個人,受盡難堪。
那些壓抑了一整天的委屈才終于忍不住涌了上來,我忍著淚意,破罐子破摔地沖屋里的人破口大罵:
「謝長安,你有種娶媳婦,你有種開門放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