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間,屏退婢女,合上門,做賊一樣從我的枕頭套下掏出那本從新婚夜藏到現在的本子。
翻開第一頁,忍著羞意,面紅耳赤地看,媒婆給我的畫冊是女子學習的,應該不需要謝長安懂這些也可以吧?
那些畫像蠻詳細的,但就是太具體,我看得很磨蹭,導致長安什麼時候進來都沒發現。
直到床榻微微塌陷,長安剛洗過澡的手臂貼上我的,頭也靠了過來。
我頓時嚇得丟了畫冊,聲音又羞又緊張:「夫……夫君,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長安看了我一眼,疑惑地把那本冊子撿起來翻開,我本想制止,但是一想到候夫人說的那些話,又忍住了。
讓長安也學一學,應該沒事吧?
我下定決心,主動把畫冊翻到剛剛那頁,因為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總還是不好意思的,含羞帶怯扭扭捏捏地問他:「夫君,你覺得這畫冊怎麼樣?」
長安只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似乎很不喜,我以為他是覺得我看這種書不好,頓時羞得快哭了,連忙又收起來,塞到枕頭底下。
不看了還不成嗎。
要不是……要不是……
長安見我流淚,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抱抱我,又親親我,見我還是沒反應,他又跑出外間,沒一會兒,就拿著他的紙和筆進來了。
我很是不解,擦了擦眼淚,看著他把紙鋪在案幾上,又將硯臺壓著,像他往常作畫一樣,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面對著我。
這大半夜的,還作什麼畫。
我傻愣愣地坐在塌邊,長安執筆在紙上畫了幾筆,又抬頭看我一眼,似是有所不滿,又放下筆跑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