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微紅臉頰:「叫娘子。」
長安看我的口型,又摸了摸我的聲帶,然后學會了新的詞匯:「娘子。」
「誒。」
我笑的像個傻狍子。
17
長安學話飛速,許是這麼多年的孤獨自閉,突然開口,讓他找到了一點說話的樂趣。
他每學會一個新詞,就愛來我面前顯擺,不過我懷疑,他其實是沖獎勵來的。
秋去冬至,長安已基本會說日常語,盡管他斷句斷得很感人,但習慣之后,候府上下七七八八能聽懂他的意思。
冬至這日,侯夫人說府里會有位貴客來訪。
冬日害冷,我等長安睡醒,再磨磨蹭蹭收拾好已經快過晌午了。
這小子日子過得是真舒坦。
我牽著長安的手,慢悠悠往主院走去。
客人早就到了。
婆子進去傳話,侯夫人聲音很快從里面傳出來:「快進來,外面這麼冷,還過來做甚。」
我跟長安進入里間,給侯夫人行禮,抬頭時發現坐在夫人左側的女子,猛地睜大眼睛,我十分意外:「崔小姐?」
我沒想到,候夫人說的貴客,竟然是我在兩年前機緣投巧認識的貴人。
崔瑩還記得我的,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長安,眉目靈動飛揚,她笑著拊掌:「早聽聞姨母為長安表哥尋了位媳婦,沒成想,竟是熟人,你同長安,果真是有緣分的。
我不明所以,遂問:「這是何意?」
我與長安的緣分,從何說起?
崔瑩擠眉弄眼:「怎麼?你忘了?我可是聽寒山寺的僧人說了,你住在山寺那段時間,可是每日雷打不動趴在墻上同長安說話的。」
我腦袋轟的一下,記憶如潮水倒流,猛地想起那段經歷。
我只是沒想到,那段經歷的另一位參與者,竟真的是長安。
18
事情要從兩年前說起,我大兄還沒有在縣城謀到營生時,我是被允許跟著村里的嬸娘做些繡活到縣上賣貼補家用的。
有一日我賣完繡品,回去時卻發現有個縣上出名的老賴跟蹤了一位孤身一人的大戶小姐,還進了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