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個悶葫蘆,從來沒有回應過我,且從未給過我正臉。
我以為他是聾子。
雖然知道他聽不到,但我還是不停地自顧自說,就當找個樹洞聊天了。
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嘿小和尚,我叫二丫,你叫什麼?」
明知道沒有回應,但樂此不疲。
后來,三個月到了,崔瑩給了我二十兩月錢,她要回上京,我就背著包袱回了家,甚至沒想起來要跟我的樹洞告別。
我給了我爹十五兩銀子,他轉頭拿著錢給我大兄在縣里謀了個賺錢的營生,而家里的田沒人耕種了,我爹就讓我去替大兄的勞力,從此風吹日曬,日夜勞作。
直到,謝家來人。
18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長安,他從未提及,但好像又有跡可循。
難怪。
難怪我嫁進來的第一日,從不讓人近身的長安,會允許我牽他的手。
他肯定還記得我。
他那時住在山寺,是因為他幼時養在家中幾度生大病,直到有人提點了侯夫人兩句,候府氣運太盛,長安生而體弱還患有癡癥,壓了長安命格。
雖然不舍,但侯夫人還是忍痛送去了寒山寺,讓他做了俗家弟子,望佛祖保佑,沒想到自那以后長安果真沒再生病。
一直到一年前才將他接回候府。
崔瑩只是順道來拜訪侯夫人的,她閑坐半天就走了。
我心中雖解了一惑,卻仍有一惑,故晚飯后,我讓長安先回去,留在侯夫人房中說事。
「娘,張媒婆那日來村中買我,我此前一直想不明白,您為什麼會選中我?」
候夫人與侯爺把長安當寶,卻偏偏給他娶了我這個鄉野丫頭。
誰知侯夫人一聽,皺眉驚訝:「怎會是買你?我那日交與張媒婆五百兩銀子,分明說的是,若你愿意嫁給長安為妻,那這五百兩,就是預付的禮金,等日后你們二人正式舉辦婚禮,再議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