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他七萬精兵圍攻皇城時,是我打開城門,放他長驅直入。
只是可惜,他還是來晚一步,皇祖父早于一炷香前、他攻城之時,就病去。
真是可惜,他不僅要背負一個謀權篡位的罵名,還要背負一個「弒父」的罵名。
我已有預感,明日的朝會上會有頭鐵的御史當場表演撞柱而亡。
雖是我為他打開的城門,但是此刻,他卻拿劍指著我,逼問道:「你是最后一個見父皇的人。」
他兇神惡煞的模樣仿佛在說,是我害死了皇帝。
我嚇得抖成了篩子,他卻笑了:「嘉寧為何這樣怕皇叔?皇叔只是想問你父皇臨走時說了什麼。
我故作不知其深意,搖了搖頭,趕緊解釋:「皇祖父早已病入膏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皇叔皺皺眉,很是不滿意。
而我嚇得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就是這時,余光之中瞥見皇祖父在世時最信任的總管太監陶喜將玉璽呈到皇叔面前。
他雙膝跪地,托盤舉過頭頂,遞到皇叔面前,虔誠道:「奴才參見陛下。」
如此,皇叔才將指著我的長劍一收。
他慢條斯理地拿住玉璽,左看右看了半天,才淡淡道:「陶公公真是對父皇忠心耿耿的好總管。
諷刺的話,連我都聽出來了。
我以為陶喜會嚇得如我一般,但他神色自若,對著皇叔恭敬道:「奴才是陛下的奴仆,向來都忠心于陛下。無論是以前的陛下,還是將來的陛下。」
于是,皇叔笑了,他問:「你怎知我會是將來的陛下?」
「因為老奴才是先皇最后一個見過的人。」
他氣定神閑,臉不紅、心不跳,睜著眼睛說瞎話,但皇叔信了,他背后的反叛軍也信了。
因為他說:「皇上駕崩前曾留下口諭,將皇位傳于皇四子賢王。老奴侍奉一旁,親耳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