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
我不在意她話語中的狠戾,繼續道:「母妃這麼多年了,還不肯醒悟嗎?太子父王明明是中毒而亡的。」
「這不可能!」母妃睜大雙眼,轉頭看向我。
「怎麼不可能?」我問。
「齊王叔也死了,母妃應該知道吧。齊王叔臨死時之兆與當年太子父王臨死時之兆,一模一樣。母妃究竟要自欺欺人多久?」
她驚得跪坐在地,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我搖了搖頭,太子父王把她寵得太過了。她就像溫室里的嬌花,什麼風雨都沒經歷過。
想必也就是從那時起,母妃就厭惡我了。她厭惡我不是個郎君,害她不能讓太子父王讓她一人獨享。
她厭惡我,卻不敢厭惡皇祖母。到最后,無論什麼緣頭,她都把厭惡的那種感覺轉嫁在我的身上。她是多麼可憐又可笑。將軍府怎麼會出她這樣一個嬌花小姐?
又或許,這種厭惡的情緒也是種精神寄托吧。她最愛的夫君沒了,她總該有另一個活下去的理由,而這種理由就是厭惡我。
她若真有骨氣,當日便隨我太子父王去了。可她沒有,整日跪在佛前,口中誦的是大仁大義的經文,活得卻人不人、鬼不鬼。
我終于看清,她厭惡我,不過是給懦弱的自己找個活著的理由。
我的語氣開始有些不耐煩:「母妃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太子父王?」
她半坐半伏在地上,雙手用力地攥緊我的裙擺嚶嚶哭泣。
我將她扶起來,耐心地哄道:「該為我太子父王報仇了。」
她終于停止住哭泣,看著我,眼中終于迸發出一抹光亮。
10
有了母妃在其中周旋,我與駐守在北域的外祖父和舅父,更加方便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