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嫁妝早就備好,戰場上空閑時間,全都被我用來勾畫大婚細節。
相伴十余年,我無時無刻不幻想著嫁給他時的場景。
我的阿硯一身紅婚服,定是這京中最英俊瀟灑之人。
可……幻想終變成了一場空。
等我趕回時,收到的卻是那件用他鮮血染紅的素衣。
我的阿硯,死在了我最愛他、要嫁給他的那一年。
半晌,我斂好情緒,翻到冊子的最后幾頁,用朱筆勾掉幾個名字。
若是仔細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當初害他的人。
18
第二天上朝前,濃郁的腥臭味讓百姓紛紛圍在宋府門前。
那幾具尸體被吊在宋府的門匾下,等宋府侍衛發現時,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我借故稱病,沒有上朝,卻讓人將昨晚公主府內發生的事情遞到沈言案前。
聽說,兵部尚書更是直接在朝堂上同宋尚書吵了起來。
幾次的差錯讓沈言對他心生不滿。
又礙于兵部尚書臉面,沈言直接下令,將宋尚書連同宋家與案件相關的所有人都押入大牢,案件由大理寺全權負責。𝔁ᒐ
廢掉沈言一臂,也遂了我的愿。
等圣旨下來時,我已經身在京郊古寺中。
對面坐著寺廟住持,他不緊不慢地替我沏了一杯茶,沉聲道:
「施主,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于人無益,于己有損。」
我眉心微動,抿了一口茶,嗓音平靜地開口:
「百萬障門開又如何?我只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那住持仍忍不住勸我:「世間有因果,凡事有輪回。施主又何必臟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