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沒有面對我。他以為我聽不見。
我活得挺好,他也提筆回應了我。他在紙上寫——元承望。
原來他叫元承望。
我寫:「元承望,好聽的名字。」
又寫:「臣妾想皇上寫臣妾的名字。」
皇帝又搖搖頭,可能是覺得我每一個要求都是在找死。
嘆息一聲,他還是認真寫下了我的名字——
顧惜云。
皇帝的字好漂亮,和他折子上的朱批一樣漂亮。
可這漂亮的字,跟帕子上的「惜云」二字毫無關系。
這來來回回的「紙聊」
他沒有叫人送我走,整個晚上我都偎在案幾邊,靜靜地看他忙碌。
書房里安靜到落針可聞,偶爾劉總管進來送些點心,望著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是不習慣皇帝的書房里多了一個女人。
他甚至還問皇帝:「皇上,要不要送貴妃娘娘回去?」
皇帝卻道:「她不出聲,不打擾我,就讓她陪著吧。有她在,朕覺得溫和些了。」
就在劉總管轉身要出去的那一刻,皇帝輕輕咦了一聲。
劉總管又回來。皇帝笑道:「是二弟的信,我落了一頁,才看到。」
我猛地一震。
那頁信,是皇帝的二弟寫的。
本朝信王,皇帝胞弟。
十八歲出征北疆,立下赫赫戰功。
我曾聽宮人閑聊之間說起過信王。說他姿容俊美,說他武功卓絕,說他性子清冷,說他不近女色。
宮人最愛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