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菱可是無聊了?」朱輕寒忽然側頭看過來。
他雖離我很近,我卻覺得離他越來越遠。
我搖搖頭,輕笑地繼續望著他。
于是他又問:「阿菱,你為何不說話?」
我打了個哈欠:「起得太早嘛,有些困。不是說好做皇帝了就把頭發剪了,你這頭發梳起來就要半天,也不怕朝堂上那些臣子笑話你陰氣重。」
朱輕寒指尖纏上一縷鬢發,目光停駐在手上,笑道:「那便讓他們笑話,過去做女人的時候,我討厭別人怎麼教我做個好女人。現在做回男人,我也同樣不想別人教我怎麼去做個男人。
我望著他秋水般澄澈的眼眸,心想他看著挺溫柔良善的,殺他皇兄的時候好像都沒眨過眼。
馬車出了皇宮,我心里吁了口氣,終于出這該死的宮墻了,宮里頭雖然大我卻覺得很壓抑。
我沒想到他帶我到了個尼姑庵。
我心想狡兔死走狗烹,他莫不是造反成功想把我送來出家!
可他卻執起我的手道:「阿菱,帶你來見我的一個朋友。」
他手掌的溫度傳達到我手上,我整個人一愣,他奇道:「阿菱,你在看什麼?」
我道:「老實說,從前看你男兒身不是在澡堂里沒穿衣服,就是穿著女裝,登基后就是穿著龍袍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穿男子的常服,挺……俊俏的。」
雖說他如今這般半披著長發不倫不類,但配著發上玉環和一身青衣,倒有些清逸出塵的美,反像個剛下山的神仙卻怎麼也不太像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