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顯是說給丞相夫人聽的,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但清楚歸清楚,戲還是要演的。
只見丞相夫人儀態端方地走進廂房,還沒等柳姨娘行禮就把人扶了起來:「你我兩家本是未來的親家,不必多禮。」
柳姨娘聽著這話,面皮僵了僵,隨即一邊拭淚,一邊直起身子:「讓夫人笑話了,實在是,實在是……」越說語氣越是哽咽,竟又半側過身子哭了起來。
「哎~」丞相夫人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房里的丫鬟婆子下去,這才緩聲開口,「事情既已發生,總要弄清楚緣由才好解決。
說罷,那雙銳利的眼眸看向孟姍姍,「孟姑娘,你可還記得是如何落的水?」
孟姍姍蒼白著臉,飛快地抬頭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低下頭,手指抓著秋香色錦緞被面,抖著嗓子說道:「是、是我不小心,腳滑了一下。」
丞相夫人看向「我」,眼神要比看孟姍姍時柔和得多:「臻臻,你來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臻臻是我的小名。
丞相夫人與我娘親是手帕交,這也是我跟馮文瀚定親的主要原因。
不過現在主導我身體的是喻晚姐,她沒有立刻回答,像是在等我告訴她應該怎麼做。
我猶豫了下說道:「就……說實話好了。」
于是喻晚姐就老老實實把自己聽到的、看到的、做過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頭,孟姍姍在「我」說到一半的時候已經哭上了,等「我」說完,就一臉委屈加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說:「姐姐,你將我推下水這件事我本不愿追究,可你又何必為了逃脫罪責辱我清白?」
說完,孟姍姍換上毅然決然的表情要去撞窗柱子,被眼不疾手不快的柳姨娘給攔住了。
一個喊著「娘你讓我去死」,一個喊著「女兒你死了讓娘還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