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文瀚眼底譏笑和輕視一閃而過,面上還是謙謙君子的模樣朝我一拱手,笑應道:「既有請,不敢辭。」
我跟馮文瀚先是以牡丹為題,一刻鐘為限,作詩一首。
筆墨紙硯擺上,我幾乎不用多作思考,提筆蘸墨,筆走龍飛,一首七言絕句已經完成。
那邊的馮文瀚原先還在捋須沉思,注意到我這兒已經寫完,身形一僵,也提筆寫了起來。
兩首詩被仆人拿到最前方,由丞相夫人的貼身婢女一一將詩朗聲念出。
馮文瀚的詩平平無奇,無功無過,只能說一句普通。
相比之下,我的詩無論是韻律還是立意都高他不止一籌。
在場有腦子的人都能意識到的事兒,偏偏那婢女還要挽尊似的說一句:「在我看來,馮大人的詩含蓄雋永,宋大人的詩曠達豪放,各有千秋。」
馮文瀚顯然不信這是我自己寫出來的詩。
像這種賞花會,一些文采不行的人會提前準備幾首詩,以免到時候丟臉,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馮文瀚應該是覺得我這首詩是找人寫好,又提前背下,特意來賞花會上出風頭的。
于是他又提出要跟我比對對子。
對對子考驗急才,是不可能提前向好的。
看來他是想用對對子找回面子。
可惜,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他是一個人,我這兒可有兩個人,即使有我一時間對不上來的,狀元郎也能及時對出。
在旁人看來,馮文瀚半晌才能對出我的對子,而我只需幾息就能對回去,完全是單方面的碾壓。
馮文瀚腦門上漸漸冒出了細密的汗,終于,他想了許久都沒能對上我出的對子,只能鐵青著臉朝我一拱手:「沒想到軍中竟有這樣的人才,在下佩服。」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不過看著他難看的臉色,我并不覺得生氣,還煞有介事地說道:「不敢不敢,在下的文才在軍中還排不上號,只不過是來獻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