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后悔，謝謝師父，謝謝您愿意給我這個機會。」我鄭重道謝，認認真真地給他磕了個頭。

求阿奶幫忙準備拜師禮后，我開始正式跟老大夫學醫。

12

景泰六年，年僅十二歲的阿景下場考試，成了童生，有了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

而醉心醫術的我也成了村里最出名的老姑娘，因為不愿嫁人，我跟阿娘鬧得很僵，一度鬧到要斷絕關系的地步。

她總說天下女子都如此，為什麼就我離經叛道。

別說沒有好人家，就算有，我也是不打算嫁人的，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去做，相夫教子從來就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

如今阿娘對我是徹底沒辦法了，知道他們怕被外人指指點點，我自己去縣衙交了一大筆錢，給自己立了個女戶。

然后在村尾建了個小房子住，除了出去坐堂，給村民看病，幾乎不出門。

小春來找我時，我正在炮制藥材。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笑著說：「真好，我們家小春也長成了嬌俏的小女娘。」

見她紅著臉，我斂起笑意，十分認真地對她說：「不過阿姐要囑咐你幾句，如果阿娘想給你相看人家，不要松口，你還是太小了，太早成婚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況且等阿景有了功名，你的選擇也會更多一點，所以有情況就告訴阿姐，別自己忍著。

六年時間，小春做的那些干果蜜餞已經打出了名聲，每個月都有一筆可觀的收入，所以她在村里建了個小作坊。

如今的她是旁人眼中的女東家，容貌也稱得上是小家碧玉，又識字，舉止大方得體，還有一身本事傍身，無疑是個冒著熱氣的香餑餑。

「我知道了，我聽阿姐的。」小春重重點頭，拉著我的手撒嬌。

我二十二歲這年，老大夫病逝，阿景不負眾望，成了十五歲的秀才，也是第一名的解元，比當年的何裴之還要讓人驚羨。

縣衙的人來報喜時，何裴之就躲在角落里偷偷看著，因為阿景太優秀，再沒人想起曾經的何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