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大才,所以我從不后悔送你去讀書,畢竟我也要倚仗你位極人臣后的權力。阿景,阿姐從不曾委屈自己生來就是女子,如果這是一個男女平等的時代,我的能力未必會比你差。」
這條路真的太難了,千難萬阻,但總要有人去試一試,亦如那盞明燈,亦如千萬個我。
阿景見我去意已決,最終敗下陣來,他不由得嘆了口氣,但還是保證道:「大丈夫當一言九鼎,答應過阿姐的,阿景永遠也不會忘,若有違此誓,當天誅地滅。」
這場袒露心扉的談話以阿景的毒誓結束,我和他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14 后續
阿景是被皇帝當朝欽定的新科狀元,而他也在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我,他只會忠于皇帝。
景泰十一年,阿景不愿參與政黨之爭,自請外放,去了流寇橫行的儋州,只等做出政績再被皇帝召回,從而被真正錄用。
他選了一條他認為非走不可的路。
他走時,我也進了醫館,從藥童做起。
進了這里,我才明白女子學醫之路還任重道遠,光是那些人暗戳戳的排擠就足夠讓人崩潰。
在這個男女人數差不多持平的地方,卻偏偏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女大夫,他們害怕未知的變數,所以極盡打壓。
從藥童到坐堂大夫,我用了六年時間。
這時候,阿景也從九品縣令升到了正五品知府同知。
因為政績斐然,他徹底被皇帝重用,成為天子近臣,前途不可限量。
景泰二十一年,京城突發瘟疫,來勢洶洶,我根據所學所用,以及前輩留下的醫書批注,配出了能控制疫病的藥方子。
這一年,我的名字開始為百姓所知。
我是在第二年進入太醫院的,三十五歲的我成了大盛朝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女大夫,是能被寫進史書的存在。
如果說皇后是明燈,那我愿意去做那個真真切切的實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