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此生不會負她。」玉荷的眼淚流干了,她再也流不出眼淚了。她的心也死了。悲極反笑,她悲戚地凄笑著,真可笑,他們的堅貞愛情竟要她和孩子來填命。
「喝下這碗藥,一切都會過去了。」謝燕之不再看她,轉身向屋外走去。他說得那樣輕易平靜,仿佛他在斷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命。
在跨出屋門的那一瞬間,他聽到了身后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謝燕之,你會遭報應的。我詛咒你此生永失所愛。孤獨終老。」
這個聲音的主人,從九歲就陪在他的身邊,從未跟他說過一句重話。直到今天......謝燕之的心忽然一緊,他的腳步微微一頓,不可察覺地,又跨了出去。沒有停留,沒有任何留念地離開了。
在被兩個下人摁住,婆子拿著藥越來越近的時候,玉荷忽然想到了謝夫人,謝老夫人在玉龍寺清修,如今府中能為她腹中孩子爭得一條生路的只有謝夫人一人了。
玉荷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仿佛看到一線生機,「我要見謝夫人,我要見謝夫人。」
端藥的婆子似乎是不忍看到玉荷這樣徒然地掙扎,「玉荷小姐,你就從了吧,老婆子過來的時候,夫人就說了謝府是少爺的謝府,一切由少爺做主。
聽完婆子的話,玉荷一下子安靜頹敗下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為什麼要趕盡殺絕呢,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們啊?在藥被灌入口中,萬事已成定局的那一刻,玉荷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謝燕之,謝家人要對她如此絕情?
(八)
三天后,謝府的婆子送來了一沓銀票,苦口婆心地勸道:「玉荷小姐,聽老婆子一句勸,你和少爺終究不是一路人。拿著這些錢,以后你和謝府就兩不相欠了。好聚好散,回去后尋個好人家嫁了吧。